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以“寻找”为话题写作文
最佳答案
寻找年味
元旦那天,我订的报纸里夹了一个漂亮的“福”字,我没有看报纸就欣喜地将“福”字贴在了大门上,为了让它粘贴紧实,我用双面胶补充了数道粘痕,直到我看上去与门完全严丝合缝。
家人回来后,惊讶而愕然地问我,没到除夕,怎么把福字贴上了。我颓然跌坐在椅上,喃喃自语,除夕才贴吗。我对于那么熟悉、热爱甚至心仪的“过年”的细节怎会忘却。
我突然像一个短暂性失忆患者突然痊愈一样,对很多习以为常的事情模糊起来。
我将鼻子蹙起褶皱,窸窸窣窣地寻找起“年”味来,因为,它已越来越淡,以至于我若不深呼吸,连一点点痕迹都琢磨不到。
一、儿时的断断续续记忆
儿时的每一年都有几乎要将新衣试成旧装的经历,过年前两三个月,母亲就开始做新衣服,我站在缝纫机旁边,用皴裂的手摩挲面料,有时会发出粗糙手指划过新布的刺耳声。母亲拿起袖子或前襟在我身上比当一下,我则必定要摆出一个微笑的表情配合那艳丽的面料。
母亲忙着蒸馒头、豆沙包和枣糕,炸油饼、丸子和带鱼,卤肉、鱼和豆腐,总之会兴师动众忙个半月有余。母亲在做豆馅时,会用勺舀一点给我,我用舌头灵巧地一裹,勺子便如洗过一般干净。我在母亲的旁边转来转去,填填灶火或是帮母亲看着表,提醒她馒头熟了或是快熟了,母亲递给我一个熟丸子,我在嘴里倒来倒去,烫得无法咀嚼。
除夕的下午,我就会穿上新装在胡同里串来串去,小伙伴们口袋里装着一些水果硬糖,我们互相交换、品尝,嘴里吧嗒吧嗒,发出声响。然后,拿上母亲熬好的糨糊和父亲贴春联、粘福字,还要在房梁、门框上贴一条“抬头见喜”。年夜饭更是热腾腾、暖哄哄的,父亲用皱巴而粗糙的手递给我崭新的压岁钱……
想起那些浓稠的过年片段,喉咙甚至感到哽咽。那些渐渐断线的过年味道正在缓慢消失,我用灵敏的鼻子亦拽不住,眼睁睁地看它成为脑海里的标本。
二、游移在街头巷尾
我总觉得“年”是有味道的,就算“年”真的是传说中的那个魔鬼。
很多人说,现在天天有鱼肉,时时置新装,还用等什么过年。每天工作忙忙叨叨哪里还有时间去置办年货,再说超市里的半成品应有尽有,也完全不用劳心费神去自己张罗。年啊,就是那么一回事,就知道吃吃喝喝,连点文化品位都没有。
倒是万圣节、圣诞节、情人节热闹非凡。面具、圣诞树、圣诞帽子、圣诞老人玩具、人工雪花、玫瑰、巧克力,适应节日的商品数不胜数,挤满了热烈的人。酒吧也定会组织主题演出和抽奖,尽管节日有些不知由来,但毫不妨碍膨胀的气氛。
年呢?我嗅不到它的多少味道。
我在街头巷尾胡乱地走。眼神也逐渐慌乱起来,在那些衣着整洁、面容凝固的脸上,我找不到什么真实的感觉。艳丽的浓妆、得体的语言、戒备的交往、规范而礼貌的问候,都如电脑复制一般。
我还在走。看见光着膀子的老人去冬泳。几个老人聚在一起,说孙子都上了寄宿幼儿园,不用老人照顾。有时,给孙辈买件衣服,年轻的父母又总是嫌款式落伍。过年,儿女们可能要去国外旅游了,老俩口也不用做什么准备。
三、哪里有答案,哪里有味道?
我的大脑有些混沌,因为记忆的不连贯和找不到赖以串起记忆的线,所以只有空落的线头随风漂浮,那么简单而熟悉的年,我却无法完整回忆,亦闻不到那原本浓重的味道。
我知道,我深刻地怀念。大红大绿的年画。欢腾的爆竹。街坊邻居的那一句“过年好”。家家户户散发着墨汁香味的对联。除夕的守夜。崭新的衣服。正月初一的饺子和饺子里的硬币。凉房里冻硬的馒头和熟食。一场煽情的春节联欢晚会。被连日的油烟熏黑的厨房顶。过年前拥挤的澡堂和氤氲的热气。农村老家的书信和捎来的花生。脆生生、新楞楞的压岁钱。
在都市人闲碎的聊天中,中国话间或夹杂着英文,和一些夸张、生硬的耸肩,我更加困惑,以至于我张不开询问的嘴巴,鼻子也只在履行呼吸的责任。
我在火车站前看人潮汹涌的民工返乡队伍,眼睛开始湿润。他们兴奋的表情,回家过年的喜悦无以言表。手里拿着鲜艳的编织袋子,里面装着给家人的年货和艳俗艳俗的新装。他们彼此呼叫着惟恐走散,嘴里还打着趣。媳妇、老娘和儿子。
四、放弃还是寻找
我终于放弃了。因为感冒诱发了鼻炎,嗅觉几乎为零,我已没有了寻找的能力。尽管心里怀想、纠缠,甚至感觉撕裂般的痛楚,宛如儿时过年的新衣,刚穿上身就染了污渍、摔破膝盖一样的沮丧。
年味越来越淡。也许感冒好了,我洗个澡,用尽量没有味道的化妆品,一身洁净还可以去找。若找到了,我会使劲闻一闻,或拿个小瓶装好用蜡封起来。若没找到,我就再去找,尽管越来越淡,但,总还是有的。
我摊开一本英语辅导书,赫然看到关于中国传统节日的解释。详细、准确、淳朴而地道。作者是一个外国人,中国人翻译的一本畅销工具书。
“年”是不是就是那面吹弹可破的湖水,抑或已酿成上好干红的那串葡萄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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